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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修院要闻
国新办就银行业发展举行中外媒体记者精准吹风会
作者:cbi | 2017-10-18 | 来源: | 浏览:10668次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于2017925日(星期一)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厅举行中外媒体记者精准吹风会,中国银行业协会党委书记、专职副会长潘光伟和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工商银行、交通银行、招商银行负责人介绍了近期银行业发展情况,并答记者问。

    【主讲人介绍】

    潘光伟 中国银行业协会党委书记、专职副会长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硕士。20167月至今任中国银行业协会党委书记。20169月至今任中国银行业协会专职副会长。从事组织人事培训工作20余年,于1998年至2003年任职于中央金融工委组织部,2003-2010年任职于银监会人事部、培训中心,也曾任中国银监会党校副校长(正局长级),参与编写了银监会“三大模块 ”培训教材等工作。20156月至20166月任陕西银监局局长、党委书记,负责主持全面工作,分管人事处(党委组织部)。

    陈民 国家开发银行董事会秘书

    王敬东 中国工商银行执行董事副行长

    连平 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

    王良 招商银行副行长兼董事会秘书

    以下为会议实录:

    袭艳春(中宣部对外新闻局副局长):记者朋友们,下午好!今天下午我们在发布厅组织一场非常特殊的吹风会,我们叫做精准吹风会,我们邀请了很小范围的媒体和我们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来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今天的主题是关于中国金融行业,特别是银行业的发展情况。所以,今天我们邀请到了金融领域的五位大佬:中国银行业协会专职副会长潘光伟先生、国家开发银行董事会秘书陈民先生、中国工商银行执行董事副行长王敬东先生、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连平先生、招商银行副行长兼董事会秘书王良先生。

    今天在座各位都是长期在金融领域工作的同志,相信今天下午会和大家有非常好的互动和沟通。首先请潘光伟先作一个简要介绍,然后回答大家的提问。

    潘光伟(中国银行业协会专职副会长):非常感谢袭局长的介绍,也非常感谢在座的中外媒体朋友对中国银行业的改革发展。511日我来过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也和在座的新闻媒体朋友见过面。我先给大家简要介绍一下银行业最新改革发展的一些进展情况,特别是银行业资产质量、防范风险方面的一些进展。

    第一个方面,中国银行业的宏观信用环境向好。当前,中国宏观经济稳中向好,信用环境也趋好。随着中国政府强有力的执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今年宏观经济面稳中向好的态势更加明显。GDP连续两个季度保持6.9%的增长率,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连续8个月在中高速运行。我们经济的一些先行指标,如发电量、货运量、PMI数据向好。20171-8月,发电量同比增长6.5%,货运量累计增长10.4%20178月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为51.7%,连续13个月处于景气区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了重大的进展,我们去产能的两大难题:钢铁、煤炭。 截至目前,目标任务已经完成了85%

    银行的风险主要是来自实体经济,尤其是企业违约风险,但是近年看来,利润是2012年以来最好的状态,1-7月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同比增长21.2%规,今年上半年全国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增加值同比增长了7.6%,快于整体工业增速0.7个百分点。前5个月全国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同比分别增长了13.5%15.7%1-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7%,这些指标尤其是企业营利的增加,体现改革使整个经济面稳中向好。企业营利的提升缓释了实体经济的风险。

    第二个方面,中国银行业的资产质量好于去年同期,也好于预期。银行业是金融的压舱石,银行业压舱的资产为243万亿元,我们国家金融资产是254万亿元,银行业占据了90%以上,工、建、中、农四大银行稳居福布斯全球四大银行排行榜前四名。银行业的资产规模不但稳健增长,而且各项指标体系也相当不错。一是银行营利状况好转。根据2016年中国银行业年报,银行业的利润增速为3.54%,一些大银行是1%左右,甚至有的接近零增长,但是今年二季度银行业的平均增速7.92%。二是ROA,去年第四季度末ROA0.98%,今年二季度末的ROA1.04%,盈利状态改善了。三是不良资产率保持稳定。2016年三季度的不良资产率是1.76%2016年四季度、2017年一季度、二季度,三个季度稳定在1.74%。我们的不良资产总额1.64万亿元。我们的不良率这几个季度稳定下来了,我国的不良资产率处于有效可控的范围内。之所以银行业取得稳健发展,可能主要是这几个方面的原因:实体经济稳中向好,企业盈利的回升,还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另外,还有监管业引领银行机构在化解不良方面采取了一系列的强有力的措施,督促银行防范化解不良资产。

    第三个方面,银的风险抵御能力在增强,资本充足率13%以上,流动性也非常稳健,流动性比例49.5%,这些指标都相当不错。特别有一项指标就是成本收入比,我国去年年底平均的息差222个基点,成本收入比是31.11%。世界上大银行平均的成本收入比是60%以上,中国毕竟是发展中国家,我们是挣得多花的少,有的大银行成本收入比还在20%左右。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指标,四大银行中,工行、中行、建行都低于1.74%的水平,这一点是非常难得的。所以我们银行业的资产质量在逐步改善,好于市场预期,好于去年同期。

    第四个方面,监管部门推进了强监管、防风险、治乱象的一系列措施,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取得了新进展和新成效。今年上半年银监会开展了“三三四专项治理”活动,有“两降”“两升”的明显变化。银行业的同业业务,从2010年以来降低了,理财业务的增速下降了,银行业的委外贷款数量下降了,同时对实体经济增长的力度增强了。涉及“三农”的贷款余额达到30万亿元,贷款比率超过25%,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一直是世界性难题,但是今年上半年银行业支持“三农”、支持小微企业的贷款余额也接近25%,涉及到小微的贷款余额为28.6万亿元,小微企业的贷款比重少有国家能够达到20%,我们达到25%。前几天,我在普惠金融国际论坛上说,我们银行业在创新普惠金融,支持三农、支持小微方面的方式方法是卓有成效的,比如说 “马背银行”的模式,把银行贷款送到蒙古包,解决牧民融资难、融资贵最后一公里的问题。又比如,我老家安徽六安“背包银行”,银行利用移动互联网数据,利用移动储存卡,把银行的前台放到背包里,三个人一组带少量的现金进入到贫困山区,把金融服务送到老弱病残的床前,送到他们门口,帮助弱势群体解决金融服务最后一步路的问题。我们还有24小时的银行,如邯郸银行,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五家大型银行都设立了普惠金融事业部,现在正在向省级分行延伸。大银行做普惠金融取得的成效也非常好,所以支持实体经济的力度也加大了。

    第五个方面,银行的转型发展这些年取得了很大进展。2015年银行业逐步从原来粗放式的发展转向内涵式发展,很多银行选择了低资本消耗向轻型银行发展方向。银行业今年上半年16家上市银行的非利息收入占比达到33.3%,业务转型取得了一定进展。

    我们的结论是:银行业是金融业的压舱石。银行业当前总体运行稳健,资产质量可控,风险抵御能力逐步增强。我们国家的经济基本面稳中向好,银行业的资产质量好于同期。

    袭艳春:谢谢潘会长,潘会长很有激情很有热情,也能从侧面能够让我们领略到中国金融业蓬勃发展的态势。

    下面看看大家有没有关心的问题。今天时间有限,金融领域涉及的问题又很广,我们在座的同事们尽可能回答大家的问题,如果有问题涉及其他金融部门,到时候我们有安排其他同事和大家交流。

    中国日报记者:近日标普下调了中国长期的主权信用评级,包括几家相关银行的评级,您对这个事件怎么看。标普这次评级下调,反映了对中国经济的预期,你对中国宏观经济和我们的信用环境是怎么看的?

    潘光伟:在宏观经济面基本向好,银行业资产质量好于同期,好于预期的情况下。标普是基于“亲周期”的方法下调中国主权评级,是简单的、片面的,不能以此衡量所有的经济体,是“只见树木 不见森林”的做法。有几个观点和大家分享:

    一、标普仅仅关住经济周期的短期波动,忽略了银行业宏观信用环境的日趋良好。近年来,面对经济增长的比较优势,中国政府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经济增长基础更加稳固。今年上半年我国经济的增速、就业、国际收支、CPI等主要指标都好于预期,“三去一降一补”效果明显,经过结构不断优化,经济预期不断向好,企业盈利稳步增长,可以说是改革驱动经济改善,企业盈利推动实体部门信用风险缓解。

    二、标普仅仅关注了信贷增长可能带来的风险,忽略了银行业整体运营水平正在逐步改善。在向好的外部环境下,银行业总体稳健,银行业资产和规模稳步增长,银行业本外币资同比增长11.5%,负债224.9万亿元,同比增长11.5%,信贷资产质量总体平稳,不良贷款余额1.64万亿元,不良率是1.74%,连续三个季度保持稳定,利润增速有所回升,商业银行当年累计实现利润9703亿元,同比增长7.92%,较上季末上涨3.31个百分点,风险抵补能力增强,商业银行贷款损失准备余额为28983亿元,较上季末增加747亿元;拨备覆盖率为177.2%,加权平均资本充足率为13.16%,流动性比例是49.5%,人民币超额备付金率1.65%,存贷款比率69.1%

    当前,监管部门把防范金融风险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我国银行业总体运行稳健,且盈利水平相对较好,有较强的风险抵补能力,不良资产规模在全球范围内处于合理水平,加之外汇储备比较充足,因此,可以预期未来中国银行业会继续保持稳健运行,风险总体可控。

    三、标普仅仅关注了杠杆率较高的问题,但忽略了融资结构差异性下的风险可控。一段时间内,我国的杠杆率水平有所上升,但绝对不能因此简单地进行国际比较。我们国家是间接融资为主体的国家,它跟美国直接融资占较大比例是不同的。我国的一个特点是居民储蓄率很高,达到46%,银行发挥融资平台作用把这些资金用于支持企业和个人消费者。从全球情况比较看,2016年末,我国政府杠杆率只有36.7%,其中中央政府为16.1%、地方政府为20.6%,与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相比都不算高。以宏观杠杆率/GDP来看,我国(257%)介于两大间接融资为主的国家日本(371%)和德国(181%)之间,甚至低于英国(280%)。随着我们国家去杠杆政策实施,2016年经济的整体杠杆率下降7个百分点,企业部门的杠杆率增速为9.2个百分点。另外还要特别强调的是,我国债务对应着大量的优质资产和稳定现金流,这一点和西方也不一样,我国资产负债的对象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地方政府,其负债资产约有70%左右是有稳定的回报和现金流,很多项目都是地铁项目、高速公路项目、城市管廊建设项目,这些项目期限长,融资成本低,有很好的现金回报。

    四、标普仅仅关注了经济转型期的压力,忽略了银行业转型发展支持实体经济取得的新成效。当前,银行业主动适应新常态,加大了信贷管控力度,加快了业务转型步伐,支持实体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能力明显增强。首先是资金脱实向虚的势头得到了初步的遏制,银行业呈现了同业资产、同业负债两降的良好趋势。理财产品规模出现了下降,同时,对实体经济信贷支持力度进一步增强,涉农贷款、小微贷款接近25%,实现了“三个不低于”目标。我们当监管部门领导的时候每年和银行约谈,对小微企业的贷款余额不能低于去年、贷款户数不能低于去年、贷款获得率不能低于去年,今年“三个不低于”目标都实现了。

    五,标普仅仅重视了过去的问题,忽略政策层面去杠杆的决心和效率。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做好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三大任务,标普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到历史问题上,没有切实地观察到通过政策层面的推动,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及社会各方在去杠杆方面表现出的信心、决心和效率。高风险的源头是高杠杆,去杠杆有三个方面:第一坚决执行稳健中性不松不紧的货币政策,不搞大水漫灌、量化宽松。今年M2的指标,二季度是9.4%8月降到8.9%,增速比去年同期低了2.5个百分点,M1的增速下降了11.3个百分点,为14%。第二坚决把国有企业降杠杆作为重中之重,去杠杆最重要的是对“僵尸企业”的处置,我们果断处置“僵尸企业”,实现市场化法制化的债转股。第三严控地方政府债务,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不能再走高负债的老路,已经开始编制并公布地方资产负债表,强化依法行政和市场约束,特别强调对地方政府的债务要加强审计问责、终身问责。不合理负债高了,你到异地做官还要追究你的责任。结合推动国企混改,盘活存量资产,优化增量资产。混合所有制改革也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我们的政府是非常有执行力和高效率,中央政府明确降低高杠杆,从源头上,坚决执行稳健、中性的货币政策,降低企业的杠杆率,加快僵尸企业处置,加强地方政府债务的约束,这就是宏观上进一步为银行业、企业降杠杆提供了非常好的信用环境。

    总的看来,标普忽略了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进展、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推进,在我国经济稳中向好,银行业稳健发展的情况下下调评级,其客观性、公正性令人置疑,也使得评级结果具有局限性,缺乏公信力。标普应对其评级方法和结构进行再评估,加以改进和完善,做到“既见树木,又见森林”。

    陈民(国家开发银行董事会秘书):我们从银行机构的角度讲国家开发银行的观点,第一,我们也是被降级的,我从我们的角度谈谈我们的看法。刚才潘会长宏观层面讲了很多,包括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包括风险控制,包括债务率在降低,等等,都取得了成效。在我们政策措施都取得成效的形势下,把我们降级,我们感觉到很多不理解。因为政策措施都在产生效力,都出现效果了,这个时候降级,是不合适的。尤其是国家开发银行,从我们自己的角度来讲,前几年如果把我的级降下来,我真有点不好说,应该说我改革没有到位,首先开发银行发展方向都不明确。但是今年7月我们国家把国家开发银行的章程批复了,明确了我们深化改革,明确了我是开发性金融机构,又给我们做了很多制度配套的安排。

    第二,国家开发银行在整个过程中,政策的执行过程中,开行是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在支持服务实体经济方面,在棚户区改造、扶贫、“一带一路”、科技创新等国家重大项目,包括新兴城市化、京津冀协同发展等一些重大战略上,国家开发银行都鼎力支持和服务。尤其这五年,开发银行向实体经济提供了16.6万亿元的融资支持,这里包括了发放贷款11.6万亿元、承销债券3.5万亿元、股权融资1.5万亿元,中长期投融资在这个阶段是起到非常重要的支撑作用的。

    第三,国家开发银行的风险控制也是非常不错的。不良贷款率,我们连续49个季度保持在1%以内,这在世界上都是少见的。我们今年在去年的基础上继续下降不良率,所以风险控制非常好。我们的资本充足率达到11.5%,拨备覆盖率534%,这是我们长期在高位拨备的情况下继续保持534%,所以风险控制非常好。又发挥作用了,改革又到位了,又明确了,政策措施也配套落地了,结果降级了!所以我们有些不理解。我感觉评级要得到市场的验证,金融运行的验证,规律的验证,你不能脱离实际,没有验证。什么事儿都要在过程里面得到检验。如果方法上有问题,我们应该应符合实际发展的要求,金融的规律,和形势要匹配、和走向要匹配。

    连平(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关于标普降级的问题,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主权信用,一个是银行业,当然也和主权信用有密切关系。刚才潘会长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做了全面阐述,我这里补充两点小看法。一个是有关这个问题上,要有一个前瞻,中国未来发展的目标非常清晰,就是要不断地发展直接融资,改善我们的融资结构。从最近这些年来看我们的直接融资的发展,比如说股票在2011年、2012年在整个社会融资规模中间所占比重不高,大概2%,最近这些年已经不断地上升,今年以来大概已经达到7%左右。未来随着这个比例逐步的上升,规模越来越大,对于我们整个债务杠杆水平的调整是有好处的。再加上我们国家最近也推出了金融创新,比如债转股,这些也都有助于我们债务杠杆水平的控制以及未来逐步的降低。

    第二点,看债务风险、看长期发展趋势,不能仅仅看债务,实际上背后是风险。要讨论风险,必须要考虑到资产。同样是一个评级主体,如果没有任何的资产,它的债务水平再低,风险也是不小的。换一个评级主体,债务水平不低,但是有大量的资产,可以很好地覆盖它的负债,这样主体的风险反而是比较低的。我们银行做业务也是这样,对于没有任何资产的投放信贷你要非常小心,他有没有能力归还,当然还要看它的收入状况、发展趋势,等等。其他条件都一样的情况下,有资产或者资产覆盖负债水平比较高的这样的主体的评级水平肯定是比较高的。所以不能简单看债务水平、债务绝对额、债务短期内的增长,必须把债务和资产总体状况匹配起来看,这样才比较合理。这次调低中国主权信用的评级,这个问题上可能它更多的着力点、关注点是在债务水平或者它在短期内的变化,而没有非常综合、合理的进行整体判断。所以这个问题上,无论是专业性、逻辑性角度来看都是有明显缺失的。

    记者问题

    Bloomberg: We got what S&P has said, and whether they are correct or not, and the leadership said we should start to deleverage, and yet every quarter the leverage increases. My question is, in the trade-off between economic growth monetary stimulus through credit, when do you think we might see an actual decline in the total amount of credit? Right now it’s something like 260% of the GDP, so whether S&P has got it right or wrong, that just keeps increasing. When do you think that will reverse and we’ll see a decrease as the leadership has said? And in the trade-off of growth v.s. deleverage, we have to give up some growth in order to get rid of some of the leverage, so where’s that trade-off in your view? Thank you.

    彭博社:无论标普评级的办法怎样,但是现在从数据上来看,中国每个季度的信贷数量都是在增加的。所以我们想问,您大概预见在什么时候中国信贷总量可能会从增加的状态变成减少状态?在去杠杆过程中其实面临一个选择,就是继续看到比较好的经济增速和是否要减少信贷的刺激来达到增速的这样一个选择。请问各位怎么看待这中间的平衡?然后怎么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潘光伟: I’ll just make some comments regarding your question in terms of how to get balance between the GDP growth and the bank credit growth. You know China is an emerging market, a developing country, so I think keeping a stable credit growth is very reasonable. There are two aspects that should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Firstly is the GDP growth. You know that in the last decades the economy had had a rapid development, at a 2 digit growth rate most of the time. But now that China has entered into the economic “New Normal”, with the economy slowing down, the GDP growth has shifted from the high speed to the medium level. Secondly, as a developing country, we have lots of infrastructure projects, and the livelihood of many people needs to be improved, especially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part of China, the less developed areas. I think to get the balance, two factors should be considered. First, for a developing country, it is reasonable and necessary to keep a moderate growth of credit to support the economy. Second, to define a reasonable credit growth we should take into account the GDP growth plus the CPI level. In my view, I think the credit growth should be kept more or less the same level of the GDP growth plus the CPI. It’s my comments only for your consideration.

    Bloomberg: So do you think we need to deleverage now?

    潘光伟: In terms of the leverage ratio, I think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o keep a stable monetary policy. And we should also pay more attention on how to deleverage, to reduce the debts of the local governments. And deleveraging the state-owned enterprise.

    连平:信贷在未来会不会不增长了。从我看得到的未来,信贷还会增长,只是增速会回落,这个回落一个和中国经济增速相关,现在随着经济增长速度的逐步回落,信贷增速也在回落。比如2009年,信贷增速30%以上,之后回落到20%以上,再之后达到15%,现在降到14%以下,它是随着名义GDP增速的逐渐回落相应回落,但是这个过程中还受到其他各种因素的影响,未来趋势来看,随着名义GDP相对稳定下来,相应的增速也会朝着名义GDP 靠拢。如果其他的融资方式都能得到快速发展,当然对信贷的需求会相应减弱,增速可能还会有所下降。在国际上来说,并不存在哪一种融资结构一定非常合理,比如说美国,它的融资结构以直接融资为主,间接融资相对比较弱。但这个金融体系就一定非常好吗?难说。发生危机的恰恰是美国。也有一些国家比如澳大利亚,它的信贷在整个金融中所占的比重非常高,它很稳定。

    所以中国信贷增速相对高一些,和GDP有关,和长期以来的传统有关,和融资结构有关,但不要简单定义为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结构。当然未来我们确实还需要发展直接融资和其他的融资,但是并不等于是彻底的、完全的放弃信贷。在未来较长一段时期信贷依然是中国融资的一种主要方式。

    王敬东(中国工商银行执行董事、副行长):我谈谈我的看法,我更多地是从一个银行业者角度谈谈个人认识。我们不直接去评论标普的结论,我们想提供一种观察问题的视角,是从全局看问题,还是从局部看问题;是从辩证的思路看问题,还是从某一方面看问题。观察中国经济和中国银行业有三个维度可以供大家参考。

    第一个维度,是发展中的经济是什么特点。第二个维度,间接融资结构是什么特点。第三个维度,我们的组织优势有什么特点。首先说发展中的经济,50年前美欧和日本基本已经完成了发展阶段成为成熟经济体,我们现在处于发展中经济。发展经济的特点就是需要我们用融资来推动我们的经济发展。这是我们发展中经济和发达经济体非常重要的一个不同。美欧地区现在的基准利率大致在0左右,有负的,就意味着什么?没有需求。而中国的需求极其旺盛。正如习主席所说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我们党和政府就要满足这一点。我们需要融资,需要资金融通来解决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问题。

    其次是间接融资结构。由于直接融资结构表现的是信用中介的作用淡化,间接融资结构可以度量的就是融资规模的增长,但是评级机构没有看到的是资本的增长,资本的增长来源于什么?一是财政,今年上半年国有企业利润增长22%,财政增长大致每年在10%左右,这一点是可见的,但量化的比较少。二是居民收入的增长,我们消费的潜力,由于物质文化的增长消费潜力非常大,今年上半年消费增长带动经济增长63%,已经远远超过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这说明居民手里有了钱,一方面消费潜力非常大,可以拉动我们的市场。另一方面由于这方面资金比较多,带来的资本增长非常多。如果融资增长了,我们的资本金也能增长,这就是一种健康的表现,但是对于资本增长这一点我们往往忽略。

    第三,我们的组织优势。强大的组织优势带给我们经济的稳定增长是很难用数量来计算的。但恰恰这一点上我们没有看见,有一位著名作家福山他过去讲最后的文明的终结,后来他自己修改了,他认为强制的政府是非常重要的。这就说明大家形成了共识。

    以下为本次会议中其他问题及回答实录:

    日本共同社:回顾十八大以来的金融改革,利率自由化方面有了很大进步。可是一方面银行业带来的收益项的一定压力,怎么对待改革带来的挑战。政府现在同时加强影子银行业务的监管,这也是应该带来收益项的压力。怎么对待这些政府的措施和改革。

    日本经济新闻记者:我的问题不是经济方面的,上周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出中国的银行已经停止给北朝鲜国籍的客户提供服务,你能不能介绍一下目前中国银行如何应对北朝鲜有关业务。

    美联社记者:关于朝鲜交易方面中国政府对银行给什么指示,中国政府对中国银行对朝鲜交易有什么态度?而且银行自主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路透社记者:关于银监会近期让银行检查贷款给一些在海外并购比较积极的企业,尤其是大型的非国有企业比如海航以及复兴万达等,请问各家银行现在对这些企业采取了哪些措施,限制性贷款以及其他政策?

    华尔街日报:我比较感兴趣个人债的升值,个人债现在和GDP的比例还是比较低,但是增速还是非常快的,所以想问你们怎么看?

    潘光伟:限制资本外流的措施,不是银监会向银行提出的监管要求,而是银行业金融机构出于审慎经营的原则,而采取的一些自查行为。第一,中国政府坚持银行业对外开放的策略是不变的,鼓励支持“一带一路”项目的投融资。第二,发改委等有关部门对一些既不是国计民生特别需要的,又不是支柱产业,比如说酒店、影城、足球俱乐部这些投资是进行限制的。第三,监管部门注重银行业金融机构的风险监管,不会涉及到具体的公司或企业的并购活动。

    陈民:我没有接到监管部门关于终止和压缩万达这些企业合作的要求。开行支持万达有一些项目,但是对外并购我们没有合作。海航我们主要是在航空、机场、海南国际旅游岛的项目,还有一些符合“走出去”的项目我们有一些合作。这两家企业在开行来讲资产都还是不错的,我们合作当中没有不良贷款的记录。开行下一步还是按照国家的信贷政策做好项目的筛选、审查,包括贷后管理。

    开行有一些并购贷款,主要还是在能源矿产类占的比较大,占57.3%的比例。油气类也是第二大类并购项目,占23.1%。再就是产能合作的,制造业的占13.1%,其他占了6%点几。我们并购贷款的这个结构是非常集中的。开行对自己的并购贷款有一套严格的限定和要求,必须符合国家对重要行业的突破,要求符合所在国以及监管部门要求,应该以收购主体在收购完成后能够产生明显的协同效益,有利于提高收购主体提升竞争力水平、市场品牌认知价值。并购标的估值要合理,能产生稳定的现金流,所以有一套非常严格的要求。并购项目里我们尤其重视风险控制,也产生了很多我们自己的办法,包括由收购的主体的某公司来提供担保,对收购标的的公司股权质押、关联方担保、目标公司现金流控制等等这一系列的风险控制手段。

    连平:刚才说到几个有关公司业务的问题,由于我的工作范围主要不在这个领域,所以对这方面的情况知之不多,所以无可奉告。但是借这个机会回答刚才提到的一个利率市场化的问题,做一个简要的回答。

    最近这两年大家在金融问题上关注别的方面比较多,对利率市场化似乎关心的比较少。2013年贷款利率放开,2015年存款利率放开,现在可以说商业银行的利率上下浮动已经没有任何限制。下一步的利率市场化的目标,按照货币当局的表述,一个是关于市场化的利率体系的构成,这个还需要进一步向前推进。第二个是央行调控市场利率,形成与市场需求相适应的利率调控的机制,央行还需要进一步加以构建。最终目的是希望能够提高市场调控的效益、效力。

    对刚才提到的个人按揭贷款快速的增长谈点看法。中国市场上,房地产的运行状态,最近十几年来大致运行了四个周期,三年一个周期,相对来说运行还是比较有形。差不多一年向上,两年向下的运行态势。这个过程中总归有一两年按揭贷款的增速非常高,但是有一年按揭贷款增速是非常高的,但是有一年按揭贷款的增速是比较低,是有这样一个明显的波动。短期内快速增长,不宜过于担忧。因为它的增速这两年肯定会下来,需求也会放缓,银行的放贷也会逐渐的放缓,这个趋势还是比较明朗的。

    国际上我们看中国这个比例还是比较低的,有各种数据、各种不同的角度来看,按揭贷款整个比例是不高的,现在居民部门在银行业的存款大约60万亿元,但是从银行业获得的按揭贷款大概20万亿元,也就是说资产等于是300%,负债是三分之一,所以总体应该说风险不大,中国毕竟是高储蓄的国家,它的资产是它的负债的三倍,我想银行这方面的风险还是可控的。

    王良(招商银行副行长兼董事会秘书):针对利率市场化的问题,中国利率市场化自从2015年放开存款利率之后,全面放开了本外币、存贷款、人民币的利率。客观讲是对中国银行业非常严峻的一个挑战,但是我们也认为恰恰是对中国银行业的一个很大机遇。如果应对好了这样一个挑战,可以发展很大的蓝海市场,能够促进中国银行业更健康、更持续的发展。

    这些年来,中国信贷资产增长比较快,但是提醒大家要关注,在中国商业银行的贷款结构也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由过去的企业贷款为主现在转变成居民信贷贷款为主,居民消费、旅游、购房、个体经营者都需要从银行融资。过去中国商业银行可能重视企业贷款,做的比较多,这一块蓝海没有得到开发,现在呈现快速发展态势,也给商业银行带来了定价相对比较高、小额分散风险比较小,也是中国的商业银行比较大的蓝海。另一块是非利息收入,过去中国商业银行的收入结构主要是靠存贷款利差收入,通过这些年的转型各种投行、资管、财富管理等业务的发展,给中国的商业银行带来了可观的非利息收入。

    还有刚才有问到影子银行的问题,影子银行最近大家很关注,对于中国银行业来讲,影子银行更要关注的是资产管理在于表外这块业务。今年以来在人民银行携手“三会”正在制定资产管理业务的统一监管政策办法,也在反复征求同业的意见。我想主要目标是回归本院,资源管理回归本院,受人之托、代客理财,打破刚性对付,防止表外资产向表内传染,造成银行体系内的风险,再有避免高杠杆,防范流动性风险,通过央行、银监会、监管部门的政策引导,今年以来中国银行业的资管业务,影子银行的业务发生了很大变化。今年上半年资管业务的规模有所下降,改变了前几年快速发展的势头势头。

    王敬东:关于涉朝的银行业务问题。第一,我们全面地严格的执行安理会涉朝决议,认真地履行相关国际义务。第二,我们会严格的按照法律法规要求开展银行业务。

    袭艳春:因为时间关系,大家可能也了解到还有两位银行的同事还要赶回到他们的城市。在一个半小时的沟通里面,我们的同事已经尽了我们所能回答了大家关切的问题。应该说中国金融的发展中国的金融体系是非常庞大的,而且是需要大家全面看待的,今天在座的几位同事他们天天在中国金融领域从事和开展相关业务,他们给大家提供了他们的视角,他们看问题的维度,包括他们各自角度看待中国金融领域发展的一些情况,相信会对大家报道中国,尤其是中国的金融领域方面的问题会有很多参考作用。非常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精准吹风会,再次感谢五位发布人,非常感谢各位,也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次来到发布厅和各位记者朋友面对面沟通。今天的精准吹风会到此结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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